朱祁钰来到了陈有德水力作坊,银匠们正在如火如荼的铸造着银币。
而陈有德摆动着一个一人高的大钟表,这个钟表制作完成,会送到各个角楼里,当做报时所用,方便百姓日常计时。
让朱祁钰略微有些失望的是,它依旧是个水力钟,类似于水运仪象台一样,但是它依旧限制于水力,而且还不是很准确。
和朱祁钰桌上那个一样,每天中午的时候,钦天监都要校对一次时间。
这个东西平日里记时是足够用了,但是要用来测定经纬度,或者作为标准时钟,还是差距太大了。
“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否?”陈有德带着一众银匠行礼。
“这是你要献阙钟表吗?”朱祁钰看着那个钟表,略微有些失望的问道。
陈有德摇头说道:“陛下,这不是臣要献出的钟表,这只是一种很普通的钟表,送到各坊报时用的。”
“臣要献的是这个摆钟。”
陈有德从旁边的人手中,拿起了一个摆件,十分确信的说道:“陛下请看。”
一个球被挂了起来,陈有德将其拉起半空,随后松手,这个小球在空中随意的摆动着,因为线足够的细,这摆动的时间比较长。
但是朱祁钰依旧没看明白,陈有德想要表达什么。
陈有德笑着说道:“臣一直在观察,发现这个球摆动的时间是相同的。和重量无关,只和线的长度有关。”
“这很神奇,但是的确如此,兀鲁伯的论述里也佐证了臣的想法,他也发现了这种神奇的摆动的现象。”
“就是,只要线一样的长,那么摆动的时间也一样长,所以他才能够算准岁差。”
好人兀鲁伯总是提供给朱祁钰很多的惊喜,朱祁钰明白陈有德所说的内容,这是摆的等时性,只取决于摆线长度的平方根和重力加速度有关。
兀鲁伯是个天文学和算学的天才,毫无疑问,他能够算准岁差,绝对不是凭空捏造。
朱祁钰点头说道:“你继续。”
陈有德说道:“这是一种很普通的计数器,每拨动一次,则计数一次。”
他将一个很普通的计数器放在了钟摆的位置。
“就像是这样,每次摆动,都可以计数,所以我们获得一个精确的计时。”
“当我们的摆足够重的时候,计数的影响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臣在这里,只是想要讲解清楚其中的原理,不敢欺瞒陛下。”
朱祁钰点头说道:“你这个朕可以理解了,原理说的很明白。”
陈有德就是用摆的等时性原理,进行精确计时和兀鲁伯如出一辙。
精确计时的追求是孜孜不倦的。
兀鲁伯也是利用这种计时方法,精确的计算了岁差和地轴倾角。
陈有德继续说道:“陛下,水运仪象台上,有二十个小时辰,苏颂将一个时辰分为了时初时正。”
“在水运仪象台上,第二层是昼夜时初正轮,轮边有二十四个司辰木人,表示十二个时辰的时初、时正。”
“第三层是报刻司辰轮,轮边有九十六个司辰本人,每刻出现一人。”
“所以通常意义上的午时三刻,应该是午初时三刻。”
“所以呢?”朱祁钰继续向前走着问道。
陈有德俯首说道:“一天有十二个时辰,二十四个小时辰,九十六刻,每一刻有十五法须,则每个小时辰有六十分,每一分有六十度秒,一日有八万六千四百度秒。”
“是所谓:日月代明而昼夜分,刻漏摆钟者准之,无分秒忽之失焉。”
朱祁钰理解了,北宋苏颂为了更加精准的计时,已经将一天分为了二十四个小时,九十六刻,每一小时辰为六十分,每一分钟分成了六十秒。
六十这个是天干地支的算法。
“臣将每一度秒的计算长度试了出来,制作了一台摆钟。”陈有德笑着说道:“陛下请看。”
陈有德带着皇帝来到一个十分郑重的房间里,将一个红色的绸面拉开。
朱祁钰看着那台一人高的钟表,听到了钟表那熟悉的咔咔声。
那是摆钟擒纵机构的擒纵叉,打在了擒纵轮的声音。
钟表下有一个很长的摆,在不断的摆动着,表头有四层紫色的檀木,显示着数字。
原理很简单,就像数学老师总是在教1+1,但是考试的时候,题目会变得极为复杂。
陈有德说得简单,但是机械擒纵机构,非常复杂。
陈有德指着上面的四层刻度说道:“陛下,第一层是小时共有二十四个,第二层是刻,为了方便计算只有四刻,每一个小时则复原一次,第三层是分,共有十五分,第四层为秒,共有六十秒。”
“每摆动一下为一秒。”
朱祁钰看了半天,对这个摆钟,非常的满意,他点头说道:“四刻,每一刻十五分钟,也就是说一个小时辰有六十分钟对吧,把刻省去,直接六十秒是一分,六十分是一个小时辰。”
陈有德眉头紧蹙的思考了许久说道:“陛下圣明。”
去掉刻,将时间分为了天、小时辰、分钟,度秒。这样一来计时可以更加准确,但是刻,并不是消失了。
朱祁钰看着那个单摆,再看看这个钟表。
朱祁钰笑着说道:“已经很精准了,但是朕希望,它可以更加准确一些。”
“送一个钟表到钦天监,再接再厉,让它更准一些。”
这个钟表其实还跟当地的加速度有关,在低纬度地区就会变慢,需要调钟。
从北京城,把这个钟表就会变慢十五分钟,他并不能当做经度钟去使用。
不急,慢慢来就是,比之前已经要准确多了,至少恢复了北宋时候那种精确到读秒的地步。
这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
兴安跟随着陛下回到了讲武堂,他拿着一份邸报有些犹豫的说道:“陛下,是万言书还是殿下的利柄轻重论放在头版头条的位置呀?”
“容朕缓思。”朱祁钰手里左手边是万言书,右边是利柄轻重论,无论是哪一个朱祁钰都很喜欢。
万言书,是对过去政策的一种调整,总结利弊得失,然后进行针对性的调整,这件事从解缙上万言书之后,就没有再做过了,一如没有再定过官员的俸禄一样。
而利柄轻重论,并非全面复盘管仲的轻重论,而是另外一种更符合大明朝的利柄论。
令分缓急,物有轻重。
比如在宣府的贡市,就有轻重论的具体运用,钢箭火羽,都是重物,走私者斩,铁锅、盐巴、茶叶等物,就是轻物,可以交易。
这在市舶司也是同样的道理。
比如调节物价的供需侧改革的创新,比如三成就可以有效的调节物价,这一点上,让朱祁钰格外的惊喜。
上一次在南衙,朱祁钰准备了三亿斤的煤炸,但其实数量太多了,朱祁钰最后都开始半卖半送,悉数给了百姓。
《这个皇叔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
朱瞻墡的能力很强,从几次监国都做的有条不紊来看,他的能力是值得肯定的,但是他十分的谨慎。
其实也很正常。
因为汉王府全家蒙难。
朱瞻墡亲眼看着他的嫡皇叔汉王朱高煦,被活活烤死,他的心里阴影已经很大了。
孙太后始终不敢彻底触怒朱祁钰,孙太后知道,当朱祁钰登上那个王位之后,即便是庶孽皇帝,那也是皇帝。
作为皇帝,他的权力将无限的大,那么稽王府上下的命,全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所以,孙太后一步步的退让,即便是孙忠、孙继宗被斩首的时候,孙太后也是一言不发。
人生,有很多的选择。
“兴安,你说哪个做头版头条啊?”朱祁钰觉得这两个,哪个都可以做头版头条,但是头版头条只有一个。
兴安想了想说道:“皇叔的权柄轻重论,还是不如万言书重要啊,毕竟是国政的依据,而这个权柄轻重论,还是在探索的阶段。”
朱祁钰想了半天,点头说道:“你点两枚头功牌给皇叔和罗长史。”
罗炳忠为朱瞻墡的理论找到了依据和出处,这也是完善了朱瞻墡的理论。
邸报的头版头条,再次和胖皇叔,擦肩而过。
精确计时的摆钟也送到了各官署官衙,只要送到南衙一台,就会发现摆钟需要调节,这种改良的时间并不会太晚。
朱祁钰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处理公文,一直到了月上柳梢头,华灯初上之时,朱祁钰才放下了手中的奏疏。 m..coma
冉思娘提着两个小木桶,给桌上的水力钟续水。
兴安总是利用各种各样的机会,让陛下和冉思娘多接触接触,陛下日理万机,过几天把这丫头给忘了,这错过了大好年华,辜负韶华。
“来了?”朱祁钰笑着说道。
冉思娘也不答话,开始给灯油加灯油。
“怎么了?”朱祁钰满是笑意的问道,这是天葵来了吗?
冉思娘叹息的说道:“汪皇后让妾身多看看陛下的状态,别累坏了,话里话外啊,就是让陛下早点回泰安宫,李贵人还没有身孕呢。”
的确如此,朱祁钰忙起来,回去已经很晚了,一般就直接休息了。
李惜儿一直没有身孕,有些急切了,自然是要去找汪皇后告状。
“是说了什么难听话吗?”朱祁钰以为汪皇后教训了冉思娘。
这种情况,汪皇后很容易误会冉思娘和朱祁钰,留在讲武堂,日夜相处,你情我浓,女人吃起醋来,哪里会讲那么多的道理?
争宠,这种事在后宫之中不可避免。
冉思娘摇了摇头说道:“汪皇后很大气,并未对妾身多加责难,就是汪皇后让妾身多劝劝陛下。”
“妾身名不正言不顺,怎么能劝得动呢?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朱祁钰听出了一些恨嫁的味道来。
这其实也不是恨嫁,冉思娘还在将西南的苗医和中原医术做整理,去芜存菁,最后融入《卫生方》中,这个过程时间很长,她做完之前,是不能嫁人的。
冉思娘为朱祁钰宽肩,笑着说道:“汪皇后很担心陛下累坏了身子,案牍劳形,久坐必久病,妾身说陛下每日操阅京营,又不是只坐不动,没那么多事。”
“但是汪皇后还是很担心陛下。”
“真好。”
这一句真好,冉思娘自然是羡慕朱祁钰和汪皇后夫妻举案齐眉,另外也是羡慕汪皇后可以光明正大的关心朱祁钰。
朱祁钰抓着冉思娘的手说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忙完?”
“不知道。”冉思娘停下了为朱祁钰宽肩,略显惆怅的说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医学哪里有尽头,她已经在努力的学习太医院的医术了。
朱祁钰想了想说道:“可以先入宫再继续行医啊。”
冉思娘当然想过这个可能,但是摇了摇头:“太医院有个女医倌已经很离经叛道了,若是入了宫,依旧在太医院坐诊,风宪言官怕是又要喋喋不休了。”
“陛下日理万机,烦心事本来就多,我呀,就不给陛下添乱了。”
朱祁钰语气提高了几分说道:“朕怕他们?说起这些风宪言官,朕就来气,恨不得把他们全部罢免了!”
“朕说补俸,这多好的事儿?”
“王直把风放出去之后,都是讨论的,结果他们倒好,用到他们的时候,连歪理都编不出来!”
奉天殿里没有秘密,奉天殿上讨论的事儿,中午传的哪里都是。
冉思娘自然也听闻了今天朝堂上的争辩。
本来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儿,都察院那帮伶牙俐齿的家伙,歪理都编不出来,总不能让皇帝自己编歪理吧。
皇帝都绷不住了,直接骂他们一点用都没有。
“陛下是不怕他们,但是妾身怕。”冉思娘满是笑意的说道。
朱祁钰一拉冉思娘,将她拉入了怀里。
“诶…陛下。”冉思娘完全没想到,一把坐到了朱祁钰的身上,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但是冉思娘还是双手抱住了朱祁钰的脖颈。
冉思娘这么抱着的理由,是这么坐,如果不抱着的话,会坐不稳,容易摔着。
帷帽有点碍事。
太医院有恭敬之心,制作的软篾藤椅质量上佳,承受两个人完全不是问题。
“陛下,这是要做甚?”冉思娘怯怯的问道,但是颇有些明知故问。
朱祁钰撩动着冉思娘的帷帽。
修长的天鹅颈上白里透红,显然此时的冉思娘极其的紧张,这种红润蔓延到了耳根的位置,朱唇,俏脸,从厚重的帷帽之中露了出来。
这种一点点揭开,每揭开一点就是惊喜。
朱祁钰摘下了冉思娘的帷帽。
她大大的眼睛闪烁着灵气的光芒,冉思娘的目光有点躲闪,有些害羞,但是却又鼓足了勇气和朱祁钰对视。
这种欲拒还迎、欲语还休的模样,哪里是日野富子那个蛮夷能学到的风情?
兴安没有骗朱祁钰,真的很好看。
“陛下…”冉思娘抿着嘴唇说道:“陛下,妾身虽已无父母之命,但是妾身依旧想有媒妁之言。”
这个要求不过分,冉思娘不是陈婉娘,陈婉娘是烟花世界,能做选侍,汪皇后还满肚子的气,但是对冉思娘,汪皇后从来都很客气。
毕竟日后是要做姐妹的。
“先收点利息。”朱祁钰嘿嘿的笑着。
冉思娘闪着大眼睛疑惑的问道:“什么是…利息啊,唔…”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读者,先注册个会员好吗,注册会员能更好的体验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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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尊叶玄叶灵
作者:江山羽
第一章:谁敢动我妹!
青城,叶家,祖祠。
“先祖在上,叶玄无才,无德此刻起,罢黜叶玄世子之位,由叶廊继承。”
说话的是一名身着黑袍的老者。
老者身后不远处,站着一名少年,少年嘴角挂着淡淡笑容。此人,正是叶廊。
而两边,是叶府众长老。
“为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有些怯怯的声音突然在这祠堂内响起。
众人闻声看去,门口站着一名小女孩,小女孩大约十二三岁,两只小手紧紧捏着裙角,脸色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看起来有些虚弱,眼中还带着一丝怯色。/wenxue/78863/53080994@@.html
这小女孩名叫叶灵,正是叶玄的亲妹妹,此次听到家族要罢黜叶玄,她不顾身上的病赶了过来。m..coma
黑袍老者眉头皱了起来,“叶灵,你做什么!”
名叫叶灵的小女孩对着祠堂内众人微微一礼,怯声道:“大长老,我哥叶玄是世子,你为何要无端废了他?”
大长冷冷看了一眼叶灵,“这是家族大事,你插什么嘴?下去!”
叶灵显然有些畏惧,不敢直视大长老,但她却没有离开,而是鼓起勇气走进了祠堂,她再次对着场中两边长老行了一礼,“诸位长老,我哥正在南山与李家争夺那矿山开采权,他现在在为家族拼命,生死未知,而家族却在此刻以莫须有的借口废了他的世子之位,这实在是不公平。”
“放肆!”
大长老突然怒道:“废不废他,还轮不到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说什么。来人了,给我将她拖下去。”
就在这时,新任世子叶廊突然笑道:“应该仗责三十,以儆效尤!”
大长老冷冷道:“那就杖责三十!”
很快,两名叶府侍卫冲了进来。
叶灵眼双手紧握,有些愤愤道:“不公平,我哥为家族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就连此刻都在为家族拼命,家族这般对他不公平”
其中一名侍卫看了一眼那新任世子叶廊,他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
侍卫冷冷一笑,“叶廊少爷继承世子,乃众望所归,你嚷个什么?”说着,他抬起一巴掌扇在了叶灵的脸上。
啪!
一道清脆耳光声响起,叶灵右脸瞬间红肿了起来,不过,她却没有哭,只是死死捂着自己的脸颊。
叶廊打量了一眼那侍卫,笑道:“你叫什么?”
那侍卫连忙一礼,“属下章木,见过世子。”
叶廊点了点头,“你很不错,我成为世子之后,需要十名亲卫,以后你就做我的亲卫吧。”
闻言,章木大喜,连忙深深一礼,“属下原为世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叶廊微微点头,“拖下去吧,此人扰乱祠堂,不要留手,可明白?”
章木看了一眼叶廊,看到叶廊眼中的杀意时,他明白了。当下一把抓住了那叶灵的头发往外拖去。
就在这时,章木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而祖祠内,所有人纷纷转头看向了祠堂外。
祠堂外不远处,一名少年正朝着祖祠这边而来,少年穿着一件紧身长袍,长袍已经破破烂烂,而且到处都是血。
来人,正是从南山赶回来的叶玄!
看到叶玄,叶廊嘴角泛起了一抹阴冷笑容。而祖祠内,众长老眉头纷纷皱了起来。
大长老双眼微眯,脸色阴沉的可怕,不知在想什么。
远处,当叶玄看到章木手中的拖着的叶灵时,他脸色瞬间狰狞了起来,“谁给你的狗胆动我妹的?”
章木见到叶玄,脸色顿时大变,他连忙看向叶廊,正要说话,就在这时,叶玄宛如一只猛虎突然跃到了他面前,后者还未反应过来,叶玄一拳便是轰在了他的面门上。
砰!
章木脑袋一阵眩晕,整个人踉跄跌倒。
而叶并未罢手,他再次朝着章木冲了过去,就在这时,祖祠内的那叶廊突然怒道:“叶玄,他是我的人,你胆敢”
叶玄突然一脚踩在了章木的胸口上。
噗!
章木口中顿时喷出了一口精血。
见到这一幕,叶廊脸色无比难看了起来,而那叶玄则是抬头看向他,狞声道:“你的人?”
说着,他猛地一脚踩在了章木的脸上。
章木整个脸瞬间血肉模糊,口中不断哀嚎,“世子,救,救我”
叶玄没有管那哀嚎呼救的章木,他走到了叶灵身旁,看到叶灵的模样,叶玄顿时心如刀割,他双手紧握,整个人在微微颤抖。
当叶灵当看到叶玄时,她眼中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哥,疼,好疼”
闻言,叶玄神色狰狞了起来,下一刻,他一下冲到了章木面前,然后猛地一脚揣在了章木的脑袋上。
砰!
章木脑袋撞在石阶之上,瞬间炸裂开来,鲜血溅射!
见到这一幕,场中所有人都呆住了。
然而,叶玄还未罢手,他突然看向那叶廊,狞声道:“我妹也是你能动的?我草你祖宗!”
说着,他直接朝着叶廊冲了过去。
祖祠内,大长老脸色大变,“放肆!”
说完,他脚尖猛地一点地面,整个人直接滑到了叶玄面前,然后一掌拍向了叶玄。
掌带劲风,凌厉刺人。
叶玄嘴角泛起一抹狰狞,他右手紧握成拳,一瞬间,他右手的衣袖直接被震裂,下一刻,他猛地一拳朝着大长老的拳头对轰了过去。
嘭!/wenxue/78863/53080994.html
拳拳相撞,一道低爆声骤然响起。
叶玄退到了门口,而大长老也是朝后连退了好几步。
见到这一幕,场中众人皆是震惊不已。
在青州,武者分为一品淬体境,二品练力境,三品内壮境,四品兼修境,五品不息境,六品气变境,之上就是御气境。而这大长老可是实打实的御气境,但是,这叶玄只是五品不息境,与这大长老相隔两个大境,然而,叶玄竟然只是稍落下风而已。
大长老也是心惊不已,他知道叶玄天赋极好,是叶府精心培养的世子,而且常年为叶家在外死战,但是,他没有想到叶玄的战力竟然有这么的强!
翅膀硬了!
念至此,大长老眼眸内深处的杀意更加的浓了。
大长老死死看着叶玄,“叶玄,你竟敢当众攻击世子!”
叶玄眉头微皱,“世子?”
大长老冷笑,“叶玄,忘记告诉你了。你已被罢黜世子之位,此刻起,叶廊是我叶家世子!”
叶玄双眼微眯,“我被罢黜世子之位?”
大长老冷声道:“这是我们众长老一致的决定。”
叶玄狞笑道:“我在外拼死拼活,你们却在内废我世子之位?”
大长老冷笑了一声,他指着不远处的叶廊,“你可知他是何人?”
不等叶玄回答,他又道:“叶廊是天选之人,刚刚觉醒的天选之人!”
叶玄愣住了。
何谓天选之人?
所谓天选之人,就是上天选的人。
在整个青苍界,有这样的一批人,他们年少或许平平无奇,但是某一天,他们会突然‘觉醒’,觉醒之后,他们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不仅修炼速度会倍增,还会有数不清的奇遇,他们,就像是这天地间的宠儿!
青苍界分为三大洲,他所在于青州,青州大小国有数百,他现在是在姜国,几十年来,这姜国天选之人还不到十人,而这些人日后无一不是成为了一方巨擘。
叶玄双手缓缓紧握,他知道,叶家是要放弃他了。不仅要放弃他,还可能要杀他!
就在这时,叶廊突然笑道;“诸位长老,这叶玄当众杀人,对大长老出手,按照族规,该如何?”
场中,所有人看向了叶廊,叶廊冷冷一笑,“按照族规,他应该被杖毙,不是吗?”
场中长老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叶廊可是天选之人,而且还是大长老的嫡孙,他们此刻自然不会得罪叶廊与大长老。
大长老冷冷看了一眼叶玄,“来人了!”
很快,祖祠外出现了数十名叶府侍卫。
就在这时,叶玄突然道:“在我叶府,有一个规矩,世子为了服众,不得拒绝叶家年轻一代任何人的挑战。”
说着,他直视那叶廊,“我向你挑战!”
叶廊双眼微眯,笑道;“挑战?可以,不过,我们得上生死台,你可敢?”
生死台!@@/wenxue/78863/53080994.html
场中一片哗然!
在叶家内部,一旦自己人有不可调节的矛盾,就可上生死台解决。一上生死台,生死自负!
叶玄冷笑,“走,去生死台!”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叶廊却是摇头,“一月后,你我上生死台,那个时候,族长刚好出关,你我决生死,他刚好做个见证,免得说我们暗害你!”
叶玄想了想,然后道:“可以!”
说完,他没有在说什么,抱起叶灵走出了祖祠。
看着叶玄兄妹离去,大长老看向叶廊,“他常年在外与人死拼,战力不俗,你可有把握?”
叶廊嘴角泛起了一抹狰狞,眼中杀意犹如实质,“我刚刚觉醒,神魂与这具肉身还未彻底融合,不然,捏死他就犹如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一月之后,这青城没有我叶廊的对手!”
闻言,大长老微微点头,笑道:“这就好。”
说完,他看向身旁的一名长老,轻声道:“我之前派去南山的人并未回来,而我看这叶玄脸色苍白,有点不正常,叶苦你去查查,这叶玄在南山发生了什么。”
长老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叶玄抱着叶灵回到了自己院落的房间内,他把叶灵轻轻放在了床上,然后揉了揉叶灵那还有些浮肿的脸颊,柔声道:“疼吗?”
叶灵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不,不疼了!哥,他们凭什么罢黜你世子之位?你为家族拼死拼活,凭什么那叶廊是天选之人就要罢黜你?这不公平!”/wenxue/78863/53080994.(html)
叶玄摇头,他轻轻揉了揉叶灵那还有些红肿的脸颊,“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这一次,是哥无能,没能保护好你,才让你被打!”
叶灵摇了摇头,她眼中泪水再次流了出来,“是,是我没用,什么都不能帮到哥哥,我,我是哥哥的拖油瓶。”
叶玄微微一笑,他轻轻刮了刮叶灵的小鼻子,“笨蛋,我是你哥,哥保护妹,天经地义,明白吗?”
叶灵起身轻轻亲了亲叶玄的额头,认真道:“哥,等我病好了,以后我也要修炼,我也要保护你!”
叶玄笑了笑,他轻轻揉了揉叶灵的脑袋,“好,哥一定会治好你的病的!太晚了,先休息吧!”
叶灵点了点头,“我要听故事。”
叶玄笑了笑,然后道:“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
叶灵白了一眼叶玄,“哥你这个故事说了好多年了。不过,我喜欢听”
半个时辰后,床上的叶灵睡着了。
叶玄替叶灵盖好被子后,他坐在一旁地上,他轻轻掀开了自己的袍子,腹部位置,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而里面,还在流血。
为了争得那片矿山,他与李家十二人血战,后面一个大意,被一个神秘人偷袭,虽然杀了对方,但是对方的刀也插入了他的丹田,他的丹田应该是碎了。
丹田破碎!
叶玄双眼缓缓闭了起来,这意味着他只能修炼肉身,在也无法达到六品气变境练气了!
不能修炼还是其次!
叶玄看了一眼床上的叶灵,叶灵脸色依旧苍白,身上盖了三床被子,即使如此,她还是感觉很冷。
伤寒之症!
叶灵小时被寒气侵袭,身体常年虚弱,如果不是他拼命成为世子,为叶家立下无数功劳,叶家每月不断给她提供药膳与丹药的话,她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叶玄右手缓缓紧握了起来,现在他已经不是世子,叶家还会每月为叶灵提供药膳吗?
而且,叶灵的病已经有越来越严重的迹象,如果想要医好她,唯有去姜国帝都的仓木学院,因为那里,有姜国最好的医师。而想要进入仓木学院,需得在十八岁之前达到御气境!)/wenxue/78863/53080994.html
原本他是有机会的,因为他还有六个月才到十九岁,然而现在,丹田破碎,想要达到御气境,几乎不可能了!
想到这,叶玄转头看向了床上已经陷入梦境的叶灵,“不管用什么代价,哥一定治好你!”
片刻之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他从怀里拿出了一枚漆黑色的戒指,这枚戒指,是他娘亲留下的。
对于那个女人,他是模糊的,因为对方在他十岁时就离开了。
当年,在叶府后门,那女人紧紧抱着她,眼泪不断地流。
而在女人的背后不远处,站着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其实,男子不是站着的,是悬浮的!
在他的印象中,男子说了一句话,“小姐,在不走,若是让族长知晓少爷的存在,族长动怒,此界怕是要遭受灭顶之灾,少爷也难活命!”
听到这男子的话,女人轻轻推开他,然后悄悄把这戒指塞到了他的怀里,“玄儿,好好照顾灵儿,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恨娘亲”
说完这句,女人转身与黑袍男子离去。
他呆了呆,然后疯了一般去追,可惜,他并没有追得上,因为黑袍男子与那女人是用飞的。
就那样,他一直追啊追,直到实在追不动了他才停下来,而那女人,也没有回头,就那样与黑袍男子消失在了天际尽头。
片刻后,叶玄收回思绪,他右手紧紧捏着那枚戒指,他右手本身就有伤,此刻用力,伤口裂开,一滴鲜血突然滴在了那黑色戒指之上。他手中的戒指突然颤了颤,叶玄心中一惊,连忙低头看向手中的戒指,在他低头的那一瞬,戒指突然化作一道黑光没入了他眉间。
一瞬间,叶玄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在一片无尽星空之中。
而在他面前不远处,悬浮着一座黑色高塔,高塔有十二层,就那么悬浮在那里。高塔四周有四根柱子般粗的巨大黑色铁链锁着,而在那塔的顶端,插着三柄剑!
整座塔,漆黑且阴森。
叶玄压住心中的震撼,他看向那第一层入口处的上方,那里,有两个血红大字:界狱。
而在那门口两边,还有两行血红的大字,恰似一副对联。
左边:囚天,囚地,囚诸天神魔;
右边:禁道,禁命,禁万界人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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