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次赶海

    “四海，你跟着我去。”　　梅姨一边戴手套，一边对叶四海说道：　　“今天是大潮，东西很多，我淘一条八爪鱼给你煮着吃。”　　叶四海已经穿好了连体水鞋，头灯挂在脖子上，带着手套一手拎桶，一手耙子。　　他精神满满的笑道：　　“梅姨，我自己去，我有预感，今天能淘到好东西。”　　梅姨笑着点了点头：　　“也好，你去吧。”　　海潮一天会有两次，早上来的人少一点，晚上人会很多，其中一半都是孩子。　　女人们会在沙滩上挖各种小海鲜。　　蛏子，蛤蜊，海瓜子，月亮贝，猫眼螺之类。　　孩子喜欢去滩涂地抓螃蟹，八爪鱼，或者去海边水坑捞鱼。　　而礁石靠近潮头，上面的海蛎，小鲍鱼也会有人去刨，只是比较危险，一般不允许小孩子去。　　叶四海拎着桶来到了一个水坑旁，已经有很多年轻人在里面掏了起来。　　这种海边水坑，里面是最可能藏猛货的，正常情况下，有没有东西，有经验的赶海人会事先用一根钓竿绑点东西去试一下。　　要是没反应，就表示没什么东西，直接换另外一个坑。　　叶四海不用什么钓竿。　　他直接下了水坑。　　海洋之心发动。　　意念进入了水中，快速扩散出去。　　他现在的意念，能覆盖一百平方米左右。　　意念一进入，原本浑浊的海水立刻变得透明起来。　　里面的各种五颜六色的生物一目了然。　　叶四海能清晰的看到他意念控制下的水中有什么。　　所有的生物在他的意念下似乎都吓傻了，一动不敢动。　　叶四海不由得大喜。　　他现在的意念的范围不大，但是已经足够了。　　甚至在他意念控制下，水中两条一尺多长的海鳗，居然摇头摆尾的对着他游了过来。　　海鳗开始围着叶四海的双腿打转，似乎很害怕，又似乎在寻求叶四海的保护。　　随着他的意念控制，一些五颜六色的小鱼小虾，也纷纷朝着他游了过来。　　但是很快，叶四海就感觉到脑袋一阵阵的发胀。　　“我现在的意念控制还很弱，半径五米左右，还坚持不了多久。”　　“如果只是感知的话没问题，但是要控制，必须加强精神力锻炼。”　　这是叶四海第一次使用海洋之心。　　那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意念，然后甩了甩脑袋，从这个水坑之中爬了上去。　　这里面都是一些小鱼小虾，没搞头。　　换下一个！　　退潮之后的水坑就像是开盲盒，有时候开一晚上什么都没有。　　有时候一个水坑就能淘到上千块的货。　　一切都是随机的。　　也有人会在涨潮之前打窝子，就是把各种海鱼剁碎了丢到水坑之中，引诱大货猛货进来，一退潮就成了瓮中之鳖。　　叶四海连续换了三个水坑，都没淘到东西。　　他又来到一个更大的水坑。　　这个水坑足足有两百多平方，七八个跟他一般大的年轻人，在里面掏得起劲。m.bimilou.org　　一般有经验的赶海人下水坑之前，会事先观察一下周围的礁石。　　如果石头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海蛎子都是死的，基本上坑里没什么东西。　　如果这些礁石上的海蛎是活的，或者刚被人撬过，这个坑里一般能有收获。　　这和打窝子是一个道理。　　这个水坑周围的礁石上，有很多海蛎被撬掉的痕迹，还有一些砸碎的海蛎壳子。　　这会儿还有人拿着工具在石头上撬海蛎，显然，这个水坑里会有收获。　　叶四海也不着急下水，而是来到一个正在撬海蛎的少年身边。　　“阿默，今天怎么样？”　　那个叫阿默的少年看了他一眼：　　“叶四海，你不要跟我抢地方，我会叫我姐揍你。”　　叶四海笑了笑，看了一下对方的桶，里面已经装了大半桶的海蛎。　　海蛎是最常见的贝类，采都采不完。　　他干脆一屁股坐在了下来，然后把手伸进了水中。　　意念再次进入水中。　　这一次，他没有尝试用意念去控制水中的鱼虾，只是释放出意念。　　这个水坑里的东西果然远比之前那几个多。　　光是两三斤重的海鱼就有七八条，还有几头两斤以上的八爪鱼，五十公分的海鳗也不少。　　只是这个水坑有点大，很多人掏了半天也没抓到。　　这些东西都不是叶四海的菜。　　海鳗的收购价才三十块钱，那几条海鱼更便宜，叶四海的桶太小，装满了也卖不上一千块钱。　　他今天的目标是青蟹。　　而且是大青蟹。　　半斤重的青蟹，码头的收购价在八十块，一斤重的是一百五。　　而两斤以上青蟹，最低都是二百块一斤。　　“阿默啊，要不要跟我合作，帮我拎桶，我可以分你一份？”　　阿默却给了他一个白眼。　　叶四海心说有你后悔的。　　“好吧，你就在这里慢慢撬你的海蛎吧，我去掏猛货。”　　说着他起身放下桶，然后一手夹子一手耙子下了水。　　阿默差点没笑出猪叫声：　　“叶四海，你是不是傻？下水拿什么耙子啊？”　　叶四海笑笑不说话，朝着不远处的一个礁石缝隙走去。　　这个时候，潮水又往下退了一些。　　叶四海的意念早发现了这块礁石的缝隙深处，躲着一头猛货。　　一只直径至少在十五公分的青蟹。　　目测至少在一斤半。　　现在是七月末，有一部分的青蟹因为膏油积聚过多，没办法换壳，所以这些青蟹浑身发黄，又被称为黄油蟹。　　黄油蟹的价格，是青蟹的三倍甚至更高，一年里只有七八月才有。　　这就是一只黄油蟹。　　叶四海也有些兴奋。　　第一次出海就博得一个好彩头。　　这只黄油蟹，至少一千块。　　意念控制之下，夹子轻易的就夹起了那只黄油蟹。　　“阿默，你看看这是什么？哈哈，黄油蟹啊，至少一斤半的黄油蟹。”　　少年阿默张大了嘴巴，呆愣在了原地。　　嫉妒让他面目全非。　　“哈哈，发财啦！”　　水坑里的其他几个人也呆在当场。　　这……？　　怎么可能？　　为什么我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叶四海喜滋滋的从裤兜里抽出一根细线，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那只黄油蟹绑好。　　品相很重要，缺胳膊少腿容易影响价格。　　用手颠了颠，一斤半是肯定有了。　　大家围了上来：　　“是黄油蟹吗？”　　“是，这个头真大啊。”　　“叶四海，你走了狗屎运，至少一千块啊。”　　叶四海接下来好运不断。　　“叶四海，你又掏到黄油蟹了？”　　另外一个水坑里，有人在喊。　　这声音就像是带着魔力，原本闹哄哄的海边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大家干脆都不赶海了，纷纷凑上去看热闹。　　“好家伙，这个头比之前的还大啊。”　　“叶四海，你出门真踩了狗屎啊？”　　叶四海也不出声，拎着桶又换了一个水坑。　　大家跟了上去。　　几分钟之后，叶四海又用夹子从一条礁石缝里夹出来一只黄油蟹。　　所有人都傻了眼。　　都是海边讨生活的，家里未必有多穷，但是也都不富，很多人靠着赶海，支撑起一个家庭。　　早晚各一趟，平均下来，一天赚两三百块就很不错了。　　海里的东西，大家都是各凭本事，天公地道。　　大家不知道叶四海是个挂逼。　　这是捅了黄油蟹的老窝吗？　　还来不及震撼，叶四海又换了一个水坑。　　又是一只黄油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