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翎曦的腮帮子瞬间鼓鼓囊囊的。
眼睛因为口腔里的甜意，幸福的眯了起来，显得像是小仓鼠一般的可爱，说话一本正经的样子，偏生又奶声奶气的，这反差感让明音亲昵的捏了捏明翎曦的脸蛋。
“姐。”
“我不冷。”
“我来看看大家收的毛怎么样了。”
考虑到要御寒，但是小金并没有带回来棉花的种子，于是明翎曦从入冬开始，就让周围的行商，还有镖师，以及给明安，明睿都传了口信。
开始大范围的收集鸡鸭鹅毛，动物的皮毛，羽毛。
全都可以收。
这些东西收起来不费劲，普通老百姓也有，家里吃个鸡鸭鹅，把毛洗干净收集起来又不费劲，攒一攒，虽然不能卖太贵，但是几个铜板还是可以的。
大家都是从穷苦处过来的，几个铜板大家也很珍惜。
现在每天都有大量的各种毛被运进作坊，明翎曦为了做这些衣服，甚至是单独开辟了一个生产线。
这些毛发首先要经过蒸煮消毒，然后过大的羽毛还要被粉碎，再送进制衣厂进行缝制。
每天都有无数的成衣被制作出来，明翎曦给镖师发了一批，剩下的暂时就储存起来了。
这个办法也告诉了不少百姓，让他们不嫌费劲的话，把羽毛攒一攒，以后也可以做成棉衣，棉被，很是暖和又轻便。
“已经收了很多了，包括一些外地的，每天都能运来几大车。”
明翎曦碾了一下车上的羽毛，这时候的百姓还很勤恳，不知道什么叫偷工减料，生怕脏兮兮的明翎曦不收了，这些羽毛都是经过水洗的，并没有太大的脏臭气味。
“我是想问问，我派去那些去边境收羊毛的人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一部分了。”明音有些弄不明白明翎曦这个操作。
“带我去看看，收回来的东西。”明音带着明翎曦往仓库去。
一打开门，那里面的皮毛臭的要命，不少妇女正蹲在地上洗洗刷刷。
不然根本就用不了。
“只有这么点？”
明翎曦看着这半屋子的羊皮，觉得也太少了点。
“是，只有这么点。”
“这里还不足一千张。”
明翎曦看向地上一张被村民已经刷好的羊皮，拎了一下，翻过来看了看。
羊皮并不大。
“收回来的都是这么大的羊皮吗？”
“是，比这个还大的也有一点，但是特别的少，更多的比这个还小。”
“娇宝，我们拿这么贵的价格去收羊皮，根本就划不着。”
明翎曦给出的是市场价羊皮的三倍。
收这些羊皮的代价可不低，而且明翎曦要持续性的收。
有多少要多少。
明翎曦看着羊皮的大小推测，这种羊皮大小，目测羊只有60斤上下浮动。
而如果是丰年，有好草料的羊，一般要长到100斤。
现在这么小的羊，胡人都舍得宰就说明胡人真的是已经到了一种山穷水尽的地步。
冬天已经快要过完了，春天胡人肯定不会打来，因为他们的粮草后继无力，中州的粮食没有收成，他们一定会继续等，等到中州粮食收割完毕，他们才会下来烧杀抢夺。
那个时候的利益才是最大的。
这中间还有将近半年的时间。
明翎曦心里盘算着。
够了。
明翎曦认真的看着明音。
“收羊皮的事情一定不要停。”
“有多少收多少。”
“就以三倍的价格收。”
明音不解其意。
“可是我们这个收羊皮的价格，已经导致胡人的很多养殖户，明年都准备养羊了。”
“他们扩大养殖规模，再这么下去，我们要花费很大的代价去收的。”
“我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
“但是从开春开始，我们不但收羊毛，还要收羊。”
“以高于市场价的两倍收。”
“你现在就让收皮毛的镖师给胡人的养殖户放风声。”
“有多少收多少。”
“羊，羊皮都收。”
明音彻底瞠目结舌：“这……这我们要花费的银子是一笔天文数字。”
“而且收来的羊我们怎么办？”
明翎曦现在无法给明音解释，但是她在下很大一盘棋。
“按照我说的做，等到爹爹和哥哥，还有小叔他们把东西卖了，不管是粮食，还是银子我们都不缺。”
“我要兵不血刃，解决胡人。”
“那些羊收回来，你们就重新找一块地，种上牧草，先安排人手养殖着。”
“等到收的多了，绝对不会浪费的，相信我。”
“到时候这些羊能发挥的作用，比你想象中的大得多。”
这也是明翎曦冥思苦想了许久，才想出来的妙计，她真的想花费最小的代价去解决胡人，花钱没关系。
如果花钱能减少边疆战士的死亡，那这银子花的更值了。
眼看明翎曦言辞凿凿，明音只好点了点头。
她知道妹妹聪明，许多事情她不需要刨根问底，只需要按照妹妹说的做就可以了。
明翎曦继续在作坊里转，明音出去交代事情。
路途还碰到了燕南珺。
两个人停下说了几句话，明音把刚才明翎曦说的话说了。
燕南珺起先也是不解其意。
后来问及明翎曦的时候。
明翎曦笑眯眯的说了一句：“胡兵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我就要废了他们什么。”
胡兵的厉害之处是什么？
自然是战马。
战马……
收羊如何能废掉战马？
电光火石之间，燕南珺就想明白了，良久无言，不敢相信明翎曦远在千里之外，就能凭借妙计废掉胡人赖以生存的东西。
最后看了明翎曦良久。
燕南珺拍了拍明翎曦的肩膀，叹了一声。
“徒儿大才，连为师都不如之。”
聪明到了一定的程度，堪比妖孽。
不！
比自己这个妖孽还要妖孽。
随后明翎曦的命令就随着明音的吩咐，送到了边关收皮毛的镖师手里。
大家虽然也是不解其意，但还是按照明翎曦说的做了。
很快胡人上下都知道，有一波商人，要收羊。
而且价格高的离谱，他们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高的价格。
中州的百姓不好过，胡人的百姓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不少人手里虽然有羊，有马。
但是日子一样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