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妈吓傻了，连忙过去搀扶二大爷：“他爸，你怎么样了？”
“快，光天，赶紧扶你爸起来。”
“他爸，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刘光天不耐烦的说：“我爸他又没事儿，自己能起来。”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趁着还没查到他头上，想办法把自己择出来，不然连我都要被连累。”
“我可亲眼看见了，上级的调查工作组，带着军队进厂查账。”
“这阵势，抓住了说枪毙我都信。”
这下，二大妈的腿也软了，一屁股坐在二大爷旁边，一咧嘴哭了起来：“那怎么办才好啊。”
“我就说退休了还有退休工资，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多好。”
“现在好了，折腾着赚点儿钱，再把自己给搭进去。”
说完就哭，到了这个时候，她是满脑子都是空白，完全没了主意。
她的哭声，就在二大爷的耳朵边。
让二大爷受了惊吓的心，更是惊吓到没了主意。
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刘光天不耐烦了，说：“爸，妈。”
“你们这样，让四合院里的人听了，除了笑话咱们家，还能有什么用？”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去找赵建国，只要他一句话，就没人会查我爸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二大爷终于找到救命的稻草了。
连忙说：“对对对，我去找建国，让他出面。”
说着自己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门口又犹豫了。
“不行，赵建国的脾气我了解，这样的事儿，他恐怕不会答应帮忙。”
刘光天冷哼一声，说：“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个想那个的，除了赵建国，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不去试试，你怎么知道他就不会答应？”
“我可不是危言耸听啊，那调查工作组带着军队来查账，摆明就是一旦查到什么，后果很严重。”
“下班的时候，厂里的领导除了赵建国，都没有一个敢自己走的。”
“都害怕呢。”
那些当兵的，手里可都拿着枪呢。
往常工人们下班，那说话议论声络绎不绝，嗡嗡的。
可今天，所有下班的工人，大气都不敢出。
安静而诡异。
刘光天也是被吓的带着冷汗回家的。
这时候，他最大的愿望，就是不被自己的爸爸连累最好。
二大爷听儿子这么一说，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好，我去。”
“我今天不要这张老脸，也要求赵建国帮忙。”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心里很没底。
赵建国这人很坚持他自己的想法，油盐不进，就算是他这个二大爷，上门拉下脸求，赵建国都不见得给他这个面子。
但是，事到如今，他是真吓破了胆。
上级派来调查组，还带着军队，有可能枪毙人。
这些无一不刺激着他的大脑和神经。
从家里出来，下台阶的时候，二大爷脚一软，又摔在地上。
不过现在不是他脆弱的时候，强打着精神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踉踉跄跄的往前面走。
许大茂隔着自己家的门，看到二大爷这样，不由一阵后怕。
他没想到，事情会大到这种程度。
上级直接派调查工作组强势进入红星轧钢厂，而且还带去了军队。
这件事儿，怎么看怎么都不会善了。
这次恐怕要有很多人倒霉了。
二大爷肯定也逃不掉。
幸好他没起贪念，这要是跟着二大爷一起干，那可就什么都完了。
二大爷一路跌跌撞撞，不远的路，愣是让他走出了千山万水的感觉。
四合院里的人，看他这样子，更是多了不少的猜测。
“这次轧钢厂要查的，不会就是仓库往外倒腾东西的事儿吧？”
“应该是吧，我可听说，赵建国研究的那些新型轧锟，往国外卖能赚不少钱。如果倒腾的是这些，那罪可就大了。”
“我就说二大爷怎么能赚那么多钱，原来走的是歪门邪道。”
“看二大爷这样，不会是要去求赵建国吧？”
“早干什么了？不是他赚点儿黑心钱得瑟的时候了？”
有不少人，都是想跟二大爷学习怎么发财的。
这时候看到二大爷这样子，以前那种对发财上头的渴望，这时候全都下头了。
一个个，又恢复了平时的理智。
众人交谈的声音并不低。
二大爷也听到了。
他满心的苦涩，但是能有什么办法？
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赵建国了。
二大爷一路到了赵建国家里，赵建国正在跟媳妇儿讨论制药厂的事儿。
听到敲门，大宝过来给开了门。
“爸，是二大爷爷来了。”大宝喊了一声。
这小子现在个头长高了不少，也懂事儿了不少。
听到是二大爷来了，赵建国就知道他来是为什么了。
所以走到门口，没等对方开口求他，就率先说：“二大爷，你的来意我知道。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上级已经派了调查工作组，这件事儿，所有相关人员怎么处理，都按照相关规定来。”
“我身为轧钢厂的厂长，不能徇私包庇。”
“所以我不能帮你。”
“不过我建议你，可以马上找调查组的人，主动坦白，退赔国家相应的损失，争取宽大处理。”
二大爷还哆嗦着嘴唇，话没说出来，就先让赵建国给堵住了路。
一听赵建国竟然让他去坦白，争取宽大处理，连忙说：“建国，不能去主动坦白，不然我肯定会被处理。”
“说不定还会被抓起来坐牢。”
“我这么大岁数了，进去说不定就死在里面了。”
坐大牢的，听说不少是穷凶极恶的人。
他怕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建国，钱我可以退，也可以罚我赔，能不能看在我这么大年纪的份儿上，帮我说说情，别抓我坐牢了？”
这时候，他真的后悔了。
赚的那些钱，都不重要了。
甚至他的积蓄，他也不要了。
只要别让他去坐牢。
赵建国看着随时都要瘫软在他家门口的二大爷，直接摇了摇头：“对不起二大爷，这个忙，我不能帮！”